「天再旦」之更正解读
在夏商周断代工程中,关于《竹书纪年》记载的周懿王元年天再旦的解读,关乎到西周诸王年限问题。
关于《竹书纪年》上面的干支,无需考虑,因为干支乃后人增补,并非原文。这个在前一文中已经说到。
唯独要解决是怎么解读「天再旦」。
夏商周断代工程给出「天再旦」的准确时间为西元前899年4月21日凌晨5时48分发生的日食。
在夏商周断代工程中,非议最多最大的就是关于「天再旦」的解读。《夏商周断代工程丛书》里有一本专门研究天在旦的著作,名字就叫《从天再旦到武王伐纣》,副标题为《西周天文年代问题》。
「天再旦」不是用来确定武王克商年份的,而是用来确定周懿王元年时间的。
按照日食说,结合各种文献,可以得出三个结论,一个是西元前925年,一个是西元前903年,还有是西元前899年,其中众多专家是偏向于西元前925年的,断代工程专家组却选定了西元前899年,所以饱受争议。
来说说矛盾。
按照《竹书纪年》记载,周懿王元年春正月,即位,天再旦于郑。郑是地名,在西安不远处,现陕西省渭南市华州。后来册封郑国的郑庄公在此立国,西周灭亡后,郑国随着周王东迁于河南省,就是现在的新郑。
矛盾一:既然周懿王元年春正月,天再旦。那么断代工程确定的西元前899年4月21日,这个时间是正月吗?都4月份了哪来的正月?按照周历建子,周朝的正月应是现在建寅的十一月。就算春正月是后来人增补,那也是建寅的正月,西历在1月-2月之间,请问4月21日符合春正月的记载吗?
矛盾二:如果是日食说,那么为何单单「天再旦于郑」?只有郑地才看得到乎?郑地又不大,若郑地都看到了,起码大半个陕西、河南都能见到。
矛盾三:历史上的日食有关的记载,大多为「日有食之」或「日有蚀之」,如果「天再旦」就是日食,为何千古文献,这是唯一的记载?其他日食都再不出现这种天象了吗?不说别的,就某日早晨日食再出的情况,在西周周懿王左右就有西元前925年,西元前903年,为何不见「天再旦」的记载呢?
矛盾四:《开元占经》记载的是:「懿王元年,天再启」。如果把再旦解释成日食,那再启又如何解释,启字可没有日出的含义。
矛盾五:按照断代工程,懿王、孝王、夷王三代人加起来才22年,对比一下后世较为长寿的,比如宋朝太祖、太宗、真宗、仁宗,三代四帝在位104年,清康熙、雍正、乾隆三代更是138年,懿王、孝王、夷王三代22年符合情况吗。
结合以上矛盾,我们再来看,「天再旦」解释成日食,真的合理吗?
中国科学院陕西天文台的刘次沅研究认为,旦字的本义就是日出,再旦就是日出两次,必然是日食。
旦本义是日出没问题,但是在《竹书纪年》中「天再旦」用的是旦字的本义吗?如何确定的?
如果遇到一个字就是它的本义,那么「枕戈待旦」是不是可以解释成天天期待日出、日食?「元旦」是不是理解成第一个日出?「正月旦」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正月第一个日出?
很显然断代工程跳不出「日食」说,是无法解答以上矛盾的。
断代工程中的考古工作者们,是乎觉得古代帝王在位元年或发生大事,总有天象来昭示,能恰好巧合的对应上,上天眷顾着,生怕后世不知道如何运用天文来计算历史事件。痴迷天象痴迷日月食如醉,甚至到了入魔过敏的地步,一见旦字,肯定是日食,一见望字肯定是十五月食,一见岁字肯定是岁星,一见火字肯定是鹑火星等等。
那么什么是「天再旦」呢?
其实在《史记》中有明确解释。
《史记·天官书》:「岁始或冬至日,产气始萌。腊明日,人众卒岁,一会饮食,发阳气,故曰初岁。正月旦,王者岁首;立春日,四时之(卒)始也。四始者,候之日。」
这段话的意思是,(周历)一岁的开始是冬至日(阳历),王者改元一岁的开始是正月(建子的冬月)初一(阴历)。王者改元就是旦,古称元旦。
也就是一年有两个旦日,一是天子改元的阴历岁首元旦,一是历法的冬至日岁首元旦。
再回到《竹书纪年》:「懿王元年春正月,即位,天再旦于郑」。在《竹书纪年》中,年干支不用看,多为后世增补,此处的春并不是春季,而是上半年,在先秦一年也叫春秋,上半年曰春,下半年曰秋。或原文无春字,乃后世增补。
那此处如何解释天再旦呢。那就是天子岁首了两次。何谓天子岁首了两次 ?很大的可能就是周懿王的前任,父亲周共王,活到了正月(冬月)初,惯例已经是周共王新的一年,由于身体健康抱恙,派遣太子(周懿王)去郑地行宫举行一年一度的祭天仪式,然而祭天还没开始,周共王驾崩,太子就在郑地祭天登基,是为周懿王。由于周共王新年没有几天,干脆就不保留纪年了,直接改元(再旦)为周懿王元年。
而改元的时间最符合的应该就是当年冬至,所以才叫再旦。天再旦是指天子再次王旦岁首,而不是天再次日出。
正是由于这种情况先秦几千年也没怎么出现过,所以「天再旦」才成为唯一的记载。
断代工程选美国加州理工学院彭均、洛杉矶加州大学周鸿翔及英国德兰姆大学邱锦程合作计算,得出这是公元前899年4月21日凌晨来解释天再旦,何其荒唐。
甚至连武王克商的时间西元前1046年也是美国人班大为定的锤,但受到很多矛盾挑战。根据《汉书》周朝867年历史可知,当为前1122年。
试问,我们自己的历史考古,怎么都是洋人来定的锤?他们那套真的科学吗?符合史籍记载吗?还是说断代工程是木偶人呢?
黄帝纪元10781年阳历9月17日,阴历十月初四,建寅八月初四日。冯至昊。